再荆

是个正经人……大概

【莺局伊】狩猎愉快•过往篇

是局伊金主文学里少年局莺的往事,还有伊琳娜个人过往

总之是一些让人胃打结的纠葛。

高中时的夜莺喜欢在冬日清晨踩着结霜的操场走向教学楼。东方未晞,月在天边宛若凝结的幽灵悄然淡去。整夜沉积的霜白成万千冰晶散在人工草地,随着每一步角度变化,幽微灯光光线折移,黯淡寂静的环境里,星星点点的光芒细碎晶莹,四周无尽铺展。像隐秘的星河流淌在大地。

局长在她身边不住哈气,试图把冻红的手搓暖再去牵心爱的姑娘。夜莺不管这么多,她摘下围巾套上挚友的颈脖,然后拉着她向前走,清亮剔透的细小光点自脚下闪烁着流动变幻,像走在夜莺的梦里。

那时少年人的心上还没有蒙上阴霾,尽管明知苦痛与限锢都在未来的某个路口手持铡刀绳索大驾光临,可毕竟隔得远,可以当作看不见。

她们还能一起,并肩走向明亮的教室。

就像一个过于明显的隐喻——司空见惯的故事被把玩得包浆后,总能找到命中注定般被赋予意义的情节——通向不可能的结局。不可能,但让夜莺得以借此感知些许封死小路上的风景。 

没有花团锦簇阳光灿烂,但有那个人,和一地碎散的光。如果,没有可能的如果,夜莺会毫不犹豫奔赴后者。

可她们都是早熟的少年,天真的幻想还没冒出泡泡就被踩进水里。这事局长干得更彻底,她还加上一把锋利的刀,用满池鲜血昭示危险,强调断念的必要性。夜莺要稳重一些,她插上“禁止入内”的告示,浇上一圈水泥断绝一不留神就让妄想上岸的可能。

两个天生的失控情感谋杀家,次日晨起相视一笑时流露不出任何暧昧的端倪。可她们的不同之处在于,只要夜莺走出那不同寻常的一步,局长就会奋不顾身纵身跃入猩红的海洋,从水底打捞起无数次碎尸后又风吹野草死而复生的天真妄想。

对此,她们两个人都心知肚明。夜莺要体会得更深一些,所以她不敢,不敢显露半分动摇。所以,局长干得更狠一些,每次她们走进教室,夜莺松手,局长也自然收回,心里眷恋着掌心的温度,又毫不犹豫贴上墙面瓷砖。

她以为她真能冷却什么。

缺口的水杯不能,磨薄的单衣不能,签了字的《贫困生扶助金申请表》也不能。

她以为她能冷却什么。

天真顽强是“年轻”诸多可爱又讨厌的特质之二。明知不可能不应该,却还有微弱的声音自脚下生根,时不时怯懦地挣扎两句“可我还是好喜欢她”给心里添墙。 

其实不那么快醒悟也可以,做梦是青春的权利,天经地义,理所应当,梦碎了最多落下来,有人轻飘飘地踩上实地,权当去了次没法待一辈子的幻境;有人下坠被牢牢接住,发现身边还是簇拥着爱与鲜花;有人摔得鼻青脸肿,步伐虚浮,不照样可以拄着拐杖继续前行。

就像无数烂俗或不烂俗的青春校园片,被现实碾碎薄壳的雪景球不会一直淌水,滴血的伤口总有结疤的时候。

可局长不敢,她怕自己会下落无休无止暗无天日,她拥有的那么少,就像接近游戏结束时的积木塔四处镂空摇摇欲坠,再抽走一根夜莺的友谊就会轰然倒地。

其实不会的。生来就扎根大地的少年削瘦单薄但有着坚韧的脊梁,你甚至很难踩碎她,只能消磨她。

循根觅底还是局长不愿意。这也是“年轻”可爱又讨厌的特质。

所以很多次,她们拥抱,表面上随意得真像是好友间的暖心之举,只有局长知道自己想克制心跳不已。明明都这样了,还是又偏头,唇轻轻蹭过青绿色的柔顺长发。

不敢往前又不情愿后退,还是热忱卑怯又稚嫩的少年,你看这情节熟悉不熟悉。

伊琳娜十五岁时认真算过自己活着读完大学的可能性。

在坎贝尔家,任何拥有继承权的子嗣都被投入暗无天日的角斗场厮杀,直到只有一个人还站在中央。在这里,伏小做低避开锋芒都没有用,弱小只会被吞噬,不会被放过。

养蛊人乐见其成,伊琳娜韬光养晦。

最后的赢家回顾过往,对血腥岁月里倚杖年龄和资源优势四处侵吞的长兄长姐并无怨怼之心,只有干净纯粹的切身恨意。

毕竟交换位置,她也会赶尽杀绝。

“不,您不会”

眸光浅浅,是她从未有过的细碎星辰,好像从未沾染污秽,让人忍不住去亲吻。 

这场人工筛选的目的旨在选出继承最多普莱西性格特质的人。

也就是说,最冷血狡诈、精明、最低道德底线的孩子会成为最终胜者。

可是,年轻人在心中说:

果真如此,您将永远是普莱西易于操纵的玩偶,而非掌握未来的王者。

果真如此,我接手的任务就不该只是简单将您当做平台,而是更近乎于打击与破坏。

“嗯……您不像,一点也不——”

她堵住未竟之语。用吻。

深吻。 

在年轻人贫瘠的情感经历里,如此亲密的接触算得上又一个里程碑。

她尝到温软的甜,唇舌追逐,纠缠,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老实说,总裁的吻技谈不上精湛熟练,但她毕竟是主导者,强势而猛烈的掠夺式深吻已足够令单纯的青年人大脑空白。

一点点温情,够了。

放在背上的手缓缓上移,摩挲后颈,她在示意继续动作。

身体的快感浪拍沙滩,浸湿一片又退去,最后又以无可抵挡之势漫过海岸,淹没一切。她勾住身上人的颈脖,咬在锁骨——怪它形状太漂亮,下陷的弧度刚好嵌入贝齿——无声话语自齿间溢出:不要背叛我。

夜莺又在想什么呢?

家人塑造她以钢铁意志,企图削去小树上所有不堪折的弱枝,以造就毫无破绽的栋梁之材。

某种程度来说他们成功了,成年后的夜莺沉稳可靠,语调平稳而有千钧之力,再大的责任也被削薄的肩扛下,没什么能击碎她的铠甲,因她本人的意志就在钢铁高温中煅造而成。

可她还是怀念那个生怕她淋雨的少年,穿过雨幕为她送伞的洁白身影。

没顾及自身被浇了点雨的局长被她拉进楼道,头顶夜莺外套用内衬拭去水珠,身上带着湿漉漉的气息。雨水顺修长颈脖流进领口,洇湿深深浅浅的一片,能看见比单衣是另一种白的肉色隐隐约约。

她还在小口喘息,胸口起伏带动锁骨如蝴蝶振翅,被雨淋过的少女有一种青涩的性感。

昏黄灯光与咫尺之距的暴雨天光打下古旧光影,夜莺踏进上世纪的文艺片,清晰感知潮湿而清新的鲜活生命,水流般无言洁净而轻。

一瞬间好想踮脚亲吻那个人。

可是不行,夜莺的过界是局长灾难的开始。

于是她背过手,握伞的手太用力,手背皮肤绷紧青筋分明,面上喜悦与感动克制再克制,是恰到好处的亲昵,她说,谢谢你。

然后看见少年露出略带羞涩的干净笑容,将一把干燥的伞塞进她怀里,

此时此地在下两场雨,一个从天上来,一个往心里去。

你是不是又觉得这情节太熟悉。

夜莺面前是一条长河,她被风推到这里,知道自己一旦迈步就会被卷入无可控制的潮流难以脱身,她从不低估自己与局长关系演变的可能。

她也知晓家世,性别……将会成为河中难以逾越的巨石,家庭是她最大的底气也是无法逃脱的阴影。会有事故,也会有惟一的幸存者而那个人绝对不是局长。她不希望局长成为她幼稚青春爱情的牺牲品。

每次想到这个问题,她都会回忆起一个场景。

那是某天在寝室里,局长刚洗完澡,发梢还带着点儿湿意,此时靠在寝室小阳台的栏杆上,注目于外面深沉的夜色,清朗眉眼有如夏夜凉风。

笼罩在大号宽松短袖下的是少女接近发育尾声的身体,颀长,纤瘦又自有起伏的流畅曲线惹人怦然心动。多次清洗与常年脱穿让微微泛黄的衣领失去弹性,松松垮垮搭在肩上,露出纤巧锁骨分明宛若玉质品。

一动不动,在黑夜里发着光的雕像。

夜莺不知道她在夜色中寻找什么。好像什么都在她眼里,又好像没什么能在她眼底留住。夜莺惟一知道的事情是,只要自己轻声呼喊,对方就一定会为她转身。

千千万万次。 

于是她后退一步,悄悄地关上门,不发出一点声音。

伊琳娜上一次感受到真实的温情还得追溯到二十多年前,执棋人的心脏尚且比羽毛轻的天真岁月。

温柔的女声在白绿点缀的花园风般清舒,黑白棋子承载更多温和意味在棋盘腾挪移辗,仰头看到年长至亲的面庞因为背光而在记忆里显得模糊。还有轻轻落在头上的手,像阳光抚过玫瑰,落叶亲吻大地。

所有一切都终结于一个黑色的白天,绑架案,未曾知晓的另一半血脉。

她看到一向温婉的至亲面对凶神恶煞也面不改色,只言片语改写自己的结局。

“我真挚地建议你们放过我女儿”

枪口顶在少女的太阳穴,抬起,游移。

“什么‘难以忘怀的白月光’你们可真是高看了那匹冷血的种马,他真正在乎的只有自己的血脉”

无所畏惧的从容与平静。

“看看我的女儿,她多优秀,普莱西会为了她给出你们想要的筹码,而不是我”

往后数十年里,伊琳娜从未再见过比母亲更出色的谈判专家,她用虚假与真实编织成看似严谨缜密的逻辑网,亲手将自己引入死亡的路径。

枪鸣在狭窄的房间回荡,伊琳娜记得向她掷来最后目光的漂亮双眸逐渐熄灭。还有那声血泊中近乎于无声呢喃的“普莱西”

少女捂住嘴,将过去的,现在的,未来的一切尖叫咽下去。她咬唇,尝到血腥味儿,味觉与视觉共用猩红。

轻佻的哨声在耳边响起,说,不愧是普莱西的子女。

她推开沉重的门,又身不由己地被裹挟着卷入血雨腥风。一开始,她只是想要一个归宿。一无所有的孩子只想要一间可以安静阅读不被打扰的房间。

不知是因为什么,也许是书页里的刀片,莫名其妙的污蔑,黑暗中伸出将她推下台阶的手。也许只因她是野心家刽子手的血亲,她想要坐上那最高的位置是铭刻在DNA里的必然。

于是真实的爱化作倒影双眸的墓志铭,虚假的温情在觥筹交错,推杯换盏之间弥漫,如同空气里的氮。

伊琳娜对此不作评价。

普通人煞有介事地将某些情感关系的重要性吹得天花乱坠,好像缺一样就寸步难行。偏离轨道。

少年时期的伊琳娜将锋利刀片压于纤白手腕,稍一用力就会渗出鲜血淅淅沥沥。母亲的纯善温和与正直没被继承半分,她血管里滚涌着由一半父亲恶劣基因指导生成腥臭的血,每时每刻感觉灵魂都在腐烂。

最后,她喘息着松手,刀片没有切下,却斩断了最后一份念想,她将自己割离“正常”的范畴。寂静的无月之夜,小小少女完成生命的转变,强大而冰冷的灵魂自黑暗中崛起。

敬卑劣,敬野心,敬不择手段的前进。

伊琳娜有时坐在窗边,懒懒地看新城的夜景,高楼大厦,车水马龙,静止与流动的金色光芒。

她的狩猎场。

漂亮的异色双眸闪着狡黠而冰冷的光,指尖轻推,棋子后仰,大厦倾倒。

她知道怎么折磨自己少年悲剧的肇事人,很简单,伊琳娜本人最讨厌什么,就加诸什么。他们毕竟是血脉相承的父女。

夺走他的权力与财富,摧毁他的名声与事业,碾碎他的傲慢与自以为是,再淋上一锅身不由己与被掌控的热油。

真正的胜利者轻快而优雅地步下暴君腐烂的尸体,高跟鞋在地板叩响血印,一路蜿蜒至峰顶的王座。

她们最后一起度过的那个夏天太漫长。

优等生在最后时刻也会放纵,她们会在晚自习中途溜出来,悄悄在安静走廊里穿梭,避开巡查的校领导,然后在离开压抑教学楼的那一刻跑着笑着拉扯着,在寂寂夜空下穿过操场,到食堂外的自动贩卖机投币。

包装漂亮的锡罐滚落,瓶身凉凉的贴在脸上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躲开。拉开易拉罐发出“呲——”的一声。

不想回教室,就一起坐在操场边的看台上谈天说地,聊着现实,聊着不切实际的幻想。

局长问夜莺以后想成为什么,她想了想,说:将军。她表情平静,没有向往也没有排斥,好像只是陈述既定的事实。

这句话,你分不清是现实还是幻想。

局长偏头,看夜莺仰面望夜空。

十五六岁的少年有着优越的干净身线,从额头向下,目光扫过鼻梁,唇,下颔再到修长的颈脖。不敢再向下了,总之是漂亮的剪影。

离我好近又好远,像迢迢云间月,得不到就不敢妄想。把手收在身后,就不会去拉你的袖口。

青涩的悲哀与厚重的现实相遇,她们的未来已经明晰,可局长永远由衷庆幸这一刻。

那个漫长得好像永远没有尽头的夏天还是迎来了一片枯黄的落叶,夜莺挥手向局长告别,然后转身,假装不知道有人怔怔地看着她的背影远去。

夜莺想:愿你快乐,健康,走向远方,我的,我的…… 

她把一切可能的,不可能的称呼咽下,只留一个没有下文的省略号。她也不知道用什么最合适,就像青春里有无数难以定义的感情与关系,让人回味百感交集。

比如:当父亲拍拍她的肩,说她总有一天会到更高的位置,当师长用赞赏的语气评价,说她身上有其父的风范,天生适合板正戎装;当同龄人窃窃私语,说她不愧为将军的女儿。

而局长沉吟,“嗯——”她说“我喜欢你看星星的样子”

于是在那个夏天,夜莺感觉自己在被动摇,鬼使神差的,她将第一志愿改为新城国立大学的天文系。那时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奢求一种可能性。被框定人生的另一种走向。

那是一条散满星光的小路,她披泽一身清明月色,走向游旋星辰万千,有人与她并肩而行。就像高中时代她们一起踏过冬日清晨的草地,每一移步是无数细碎晶莹在脚下掠过。她牢牢地牵着她的手。

直到她收到那封印有钢枪铁盾校徽的录取通知书,星辰夜幕自她身后降落,没入地底。身边有着温柔灰蓝眼眸的人散作烟尘。

有人拿刀,一点点刮下凡•高的《星空》留下惨淡斑驳的画布,让夜莺用钢铁与硝烟的颜色重新涂抹。无喜亦无悲,只是心中有诺大的空洞,掷去石子也无有回响。没有回响。

半年后夜莺得知自己的成绩本来在第一志愿最低录取分数线之上,只是家里人替她扔掉了那缥缈的未来。

不出意料,情理之中。但还是好让人难过。

那也是个寒冷的冬日,夜莺趴在窗台,看了半宿的星星。手机松松抓在手上,屏幕亮起又黯淡,号码没有拨出去。

她想她们之间谈不上错过,因为她们从来就没有可能。

下半夜,她干净而利落地收拾好自己的情绪,星空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悠长地吐出。幸好她一贯谨慎,没让自己踏进湍急的河流。

晶莹盈着星光闪烁着落下,夜莺冲了把脸,当无事发生。

家人没有问罪,夜莺也不提及。从小到大唯一一次对长辈意愿的违逆被镇压得无声无息。

很难说有什么特别的痛苦,夜莺在那个闷热喧嚷夏日的末尾就埋葬了所有不切实际的幻想,上大学后她用密集的训练与繁重的学业侵占身体与头脑,不留一点余地。

当她再次见到局长,仍然从容自若地问好,心里却不再怅惘。也许直到那一刻起,她才真正从少年青春中毕业。

她仍喜欢注视局长的眼睛,温柔的,坚定的灰蓝眼眸宛若沉静星空,蓄着夜莺认为美好的一切事物,她从中汲取力量,柔软的力量。

只是不再心悸。

她听过那些沸沸扬扬的传言:见义勇为的青年人得罪了议员的儿子,被打压,迫害,直至休学沦落为有钱人的玩物。她知道事情不像表面所示,一方面出于对挚友的信任,一方面,将军的女儿总要能更敏锐地感知变局。

她曾见过伊琳娜——局长名义上的金主——约莫是在十五六岁的年纪。她的父亲评价:高傲冷血与其父如出一辙,但也不失自己的原则和君子之风,她会有大作为的。

她也动用自己所掌握的力量去追根觅底,却撞上绝非普通议员能有的庞然大物。试探成功。她料想局长在执行不为人知的任务。

她以为局长会好好的。

直到事变后的第一次见面,夜莺抬眸看去,那双漂亮的眼睛仍然洁净而温柔,光芒却不再蕴藏蓬勃生机。

褪去少年的纯粹与意气风发,更加盛大的力量在潜滋暗长,代价是星空支离,消逝隐入黯淡寂静,正在接近新城的夜空。

时至今日夜莺仍在想。

我的星星呢?

伊琳娜成年之前时常会思念母亲。偶尔会想象人生另一种可能。在纯白羽翼的庇护下,在满溢而充沛的爱下成长的她会是什么模样。

不过,就算母亲不曾离开,说不定她总有一天还是会和那个人对上。

而恶人的血脉终究会觉醒。

所以啊,也许无论如何,她还是不可能长成母亲期待的样子。正直,纯粹而温柔。

可是,就算普莱西整个人烂成锈河里的尸体,还是有清澈纯净的人献上沉默深沉的爱。

这点,她倒委实比不过。

毕竟母亲死前想的还是那个人。她得到的爱从来不是独一无二。

别怀疑,总裁从来不缺人前赴后继献上真心,只是大海里挑挑拣拣,却再也找不到当年被爱着的感觉。

所以你看,伊琳娜对局长的态度蛮耐人寻味。好像在用自己的手段掠夺一份干净的真心,却又要让一切变成游戏。

她也许真的很喜欢局长,至于是对物件的钟情,对宠物的宠爱,还是对人的倾心,亦或三者皆混有之,有待商榷。

吃穿用度的水准和她本人等齐,赴宴参会度假加班也都会捎上几乎形影不离。

感情上迟钝任务上敏感的青年人一开始只觉得是精明商人对物尽其用的执着,后来她发现,也许,伊琳娜还在她身上寻觅其他东西,除了这具身体,这具幼时被亲生父母抛弃的成长起来后却有着能让人甘愿为之一掷千金外表的身体。

是什么呢?

伊琳娜不会刻意向圈子里的人炫耀自己的情人以满足虚荣心,也不会心情不佳时在局长身上发泄怒火,哪怕借着“调教游戏”之名,她可以顺理成章地这么做。

这么一个理性清醒而独立的掌权者,会有哪些情感需求只从一无所有的年轻人身上得来呢?

也许她只是觉得混杂斑驳的利益场看久了有些视觉疲劳,想仰头看看澄净的蓝天白云。

至于其他原因,年轻人不去深思。

不能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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